最后的守望者 by:毒伯爵斯内普【完结】(11)

2019-02-18  作者|标签:毒伯爵斯内普

“如果他从一线退下来,那么星寒只有两个结局:一是转职,二是被案子拖垮累死。而无论哪个出现,我都安全了。”

“卑鄙。”年轻人咬着牙。

“你若再加上主观判断,后面的故事就没必要听了。谁不卑鄙?有,立夏就是。可你认为,她一个人真的能改变一切?所以,孩子,当历史已经被决定时,就不要加以评论了。”

他望望车厢外。“评论,只会让历史更加血腥。”

“但他们俩还是拒绝了我的提议。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在这种正式高级会议上露面,表现太好了。连真正的贵族少爷海因里希站在星寒身边也只像个随从。

“我的心里只是一阵阵发紧,手冰凉。我在等路德维希来找我,但海因里希也在。这哥儿俩一旦碰上,可是不得了。

“第二天晚上。路德维希果然来了。他看上去很疲惫,几乎站不稳。整个人挂在杜莱彻身上,见了我一句话也没说便仰倒在沙发上睡着了——或者晕过去了。

“杜莱彻小心地把他抱到床上,用毯子裹紧。我一把抓住杜莱彻的后颈皮把他拖了出去。‘你小子给我老实交代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!……这次又是谁。……’

“他垂着眼皮。‘弗莱茨·肯普。’

“我是重重地吃了一惊。越来越摸不清对方的想法了。肯普是继张星寒后第二个最有可能当上警力协管的人,他才四十岁,是那个青黄不接的时候的难得的少壮派。如果他死了,那么星寒就更没有推辞的理由。而他就不可能再与路德维希正面对手。这样无论从他从我两个方面,对方都占了下风。莱茵海娜,她是怎么想的?

“其实,我是知道的。就是不想承认。人啊,总盼着别人比自己坏,其实到了最后再想想,原来自己才是最坏的。哈哈。”

汽笛嘶哑地鸣了一声,列车又停下了。一个中年人拖着步子下车。他看上去不到五十岁,头发却已经全白了,背也有些弯。月台上没有人在等他,一条同样年老疲惫的马尔济斯犬跟在他后面,一瘸一拐走出站台。

那时候我的处境,还真像这个人呢。夹在中间,孤独,只有自己来打算。甚至因为怕麻烦,连一条狗也没有。我向杜莱彻背后狠拍了一下:‘你在这儿好好照顾他,我出去一下。’

“我急切地想同星寒谈一谈。但我不能,还不到时候。因为我想看看他的本性,这不可以操之过急。我只好打了个电话到莫斯科,找剑持立夏。”

年轻人的眉尖略略一皱。

“立夏是十二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,她是个组织学家。是驻苏联的发言人。从小我就觉得她对星寒有那么点意思。而那小子不知是真看不见还是装傻,一点表示也没有。

“我和对边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让张星寒死,但他们想玩最后一场猫与鼠的游戏,我则想让两边两败俱伤。这种时候,一个女人会起很大的作用。

“电话里也没说什么正事,倒是刚放下听筒,海因里希便来找我了。果不出所料,那个贼朋友成了路德维希的实验品。他被发现的时候还没有死,但也没有撑过半小时。刚咽气不到一分钟,全身的骨骼、肌肉、毛发血液就都碎成了浅黄色粉末。

“海因里希是个绝对严谨的人,在得出任何可确定结论之前他不会透半点口风。但——或许是我心虚——我总觉得他想到了什么。他的白大褂口袋里放着个小本子,不时掏出来向上边记点东西。

“‘写什么呢?’我问。

“‘对不起,跟案子没关系……先生,这个案子结了我得去趟苏联,共产国际那边找我有事。’他故意岔开了话题。张星寒这小东西已经开始拉帮结伙了,最早一批死党就是他的这些发小们。海因里希在东德海德堡上大学时加入了共产党,在当时是个少见的激进派。至少得尊重人家的信仰吧,我还能说什么呢?

“张星寒一直没出现,不知道他在忙什么。我连说自己是多心了,现在我能做的,就是什么也不管,静观其变。毕竟是年纪不饶人,我竟坐在他们检验处的长椅上就睡着了。再醒时天已经大亮,身上盖着三件警服一件白大褂。最里面的是星寒的,号特别小。周围一个人都没有,全都不知跑哪里吃早饭去了。

“我回到住处,路德维希还没走。

“我是第一次在早晨的阳光下仔细看看这个孩子。他为了等待或逃避,将自己生生固定在了十七岁。他不想变成成年人,因为他在惧怕这个世界,怕它的背叛和残忍。但这种逃避是无效的,正如雪地里什么也无法掩埋。能逃过什么呢?”老人将吸了一半的香烟扔到地板上踩灭,随手把车窗关上了。“没说你呢,你生就一张娃娃脸。”

年轻人眨眨眼,没有表情。

“他在长大,但自己不承认。如果六年前他是妖冶的诱惑,那么现在却是一种极至的贞洁,却以黑为底色。他带来的死亡不再是惩罚,而是救赎与解脱,是对原罪的彻底洗白。

“‘怎么搞的,弄成这副狼狈相。’我给他倒了杯水。

“‘我见到张星寒了。’他双手捧着水杯,缩着脖子小口地吮。

“‘然后呢?’

“‘发现他有个好搭档。’

“‘再然后!’

“‘杜莱彻没对您说过么?’他放下水杯,慢慢地将右手伸了出来。手表不见了,血红的伤口永不愈合,永远那么触目惊心。‘张星寒,他能顺着这块表找到我吗?’

“我点点头,对他冷笑。‘当然能,天底下没有他找不到的人。’

“他抬头看我,绿眼睛在阳光下像滴水翡翠。‘张星寒的搭档真不错。’”

年轻人咬着下唇,“他要对凌策……下手?”

“别打岔,下半夜了,这个故事怕讲不完,抓紧些。”老人脸色凝重,“他当然想杀了凌策。他在羡慕,甚至嫉妒。他知道阿历克斯到死还是向着星寒,所以才会狠心终结自己无望的爱情。这个孩子啊。

“当天上午开会我没去,快到中午的时候海因里希打了个电话来:肯普死了。

“‘他本来站在那里好好的,几乎是我推门进去的同时他就那么倒了下去。是呼吸中枢衰竭,不到一分种就死了。普通尸检毫无结果。’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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